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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7月, 2013的文章

[日本.花卷]從宮澤賢治記念館到世界文化大戰

注意玻璃門上的警告牌,這間記念館會有熊從森林來參觀。 本來來花卷是來逛一個小小的Art Brut美術館 るんびにい美術館 (這個小展兩位作者都以災後作主題,非常驚訝。我很喜歡 水沼久直 的作品,用色的想像力真的是非比尋常),沒想到是宮澤賢治老家,大概就像前天逛 塩釜長井勝一美術館 沒想到會遇到松尾芭蕉的奧之細道。 宮澤賢治紀念館鄰近是一個博物館群,主要分兩區: 一區是花卷市博物館(現在在展北齋漫畫展)和宮澤賢治童話村(應該是遊樂場性的展示學習遊戲空間,我沒空進去看)。 另一區是山上一小片森林包圍著 宮澤賢治紀念館 和 宮澤賢治伊哈托夫館 。兩個館中間有著森林步道和根據宮澤賢治生前的設計圖打造的兩座花壇。再深入一點,還有 新渡戶稻造記念館 (這位很早期的世界人、農學家、教育家和台灣很有關係,曾在日治時期來台灣任官,對台灣糖業有重大影響)。

[日本.塩釜]長井勝一美術館

什麼地方會讓安西水丸(插畫家)、系井重里(廣告創意總監)、鶴見俊輔(戰後日本哲學大家)、丸尾末廣(另類漫畫教主)、赤瀨川原平(前衛藝術家)、水木茂(妖怪漫畫大師)、鈴木清順(藝術電影大導)、筒井康隆(科幻實驗小說大家)、南伸坊(插畫裝幀設計師)、吳智英(漫畫文藝評論家)、唐十郎(小劇場前衛導演)、四方田犬彥(比較文學家)、吉田戰車(無厘頭漫畫家)、杉浦日向子(江戶風俗研究家)……紛紛供稿齊聚一堂? 那就是漫畫編輯之神長井勝一。今天我總算到神的故鄉,看過神的美術館了。這還不算那一整面《ガロ》之牆,《少女樁》彩稿原稿,還有諸多漫畫名家齊聚一堂的巨大簽名牆。看到拓植義春《紅色的花》獲得美國電視艾美獎最佳戲劇節目(Outstanding Achievement in Fiction Programming)獎狀,看到辰巳芳裕寫著:「長井啊,等等啊,我就快去找你啦。」這位影響日本漫畫多樣可能性的傳說中的角色,就像藝術圈的重要節點瀧口修造一樣,至今台灣還沒有什麼人曉得吧。

[日本.仙台]聯繫上仙台媒體藝術中心

聯絡上仙台媒體中心了,過去除了知道他是伊東豐雄蓋的比較沒那麼炫的中間都是管狀物的巨大量體文化設施之外,其實完全不曉得他的軟體營運是幹嘛的,這似乎也顯示出某種我得到的資訊都是傳統建築名家造型美的膚淺程度@@。 昨天拜訪火星之庭的時候,另一位工作伙伴三浦小姐曾在媒體中心工作。她推薦了一位和『一箱古本市』(下周一要在受災最嚴重的都市之一石卷舉辦)等活動相關的媒體中心策劃人,並解釋說當年媒體中心興建的時候正逢無障礙風潮,因此媒體中心整個從施工到活動設計都有考慮無障礙,甚至有專門為視障聽障朋友規劃的藝文活動喔!喔喔喔!!!

[日本.東京往松本]山在腳下唱山歌

列車竄出林間進站的時候,看見谷間的城鎮豁然鋪開,情緒隨即和視野一齊拉大不知不覺興奮起來。車停好好張望,發現四周空盪,這才想到為什麼車站在山上卻不是在市中心。還來不及反應,車又動了。 本來以為這樣的地形是特例,隨著進入山間盆地就沒什麼稀奇,可是一旦通向小站,鐵路又漸漸飄離地面……這個地平線的變化是怎麼一回事? 我背對車行方向坐靠窗邊,直到看見平交道左高右低的街景才警覺:啊!這就是山啊!不僅是遠方四面層層起伏的綠色輪廓,腳下也不平靜。列車的線條並不是主旋律,而是和弦聲部裡面上下流動的圓滑線。平房墓碑田地,鐵橋溫室小溪,屋頂和草根在窗外穿行,一整面的節奏音符劈哩啪啦跟著軌道掃去。

[日本]李安是不是台勞?

松本背包旅館老闆Brian是愛爾蘭人(為什麼我最近老是遇到外國人卻能在日本開公司作生意...)他在倫敦念書,後來因緣際會留在日本。我們聊到近年來愛爾蘭經濟雖然受歐債牽連,但是全世界的高科技業卻都集中到那邊設歐洲總部,感覺愛爾蘭應該還是很多機會。不過Brian有點不以為然,這是因為說英文(畢竟多數科技業都來自美國),更重要的是便宜,有高教育程度的年輕人。愛爾蘭經濟規模太小,相較於台灣只有460萬人,真正想成就一番事業的人都想離開,不會留在愛爾蘭。(愛爾蘭經濟規模太小=台灣市場太小,看到有沒有似曾相識的感覺?Brian還說台灣有2300萬人對吧,好大的國家喔!) 聽到這番話,我突然對年輕人跨國工作好像有了不同的觀點。我跟Brian說或許華人安土重遷,過去一向不太有出走工作的傳統。80年代台灣是世界工廠,台商全世界跑接單不怕出走,是因為在台灣生產。但現在台商也都移動到孟加拉、越南、甚至中南美洲。年輕台灣世代在台灣看不到機會,有能力的也開始比照向外移動,去上海,香港,澳洲……

[日本]次文化次次文化刺刺ㄘㄘ吱吱

這趟在日本感受到與訪問到的關於次文化的提問也很有趣。照《夜想》總編輯今野裕一的看法,次文化的歸類似乎讓這種表現形式失去新意,加上商業收編之後,整個變成一種消費的類型。Span Art Gallery主人種村品麻也表示從90年代之後書店的次文化櫃漸次減少,思考的濃度也沖淡成為趣味性,雖然他還是在經手看來「另類」的丸尾末廣等創作者,但感覺實質上次文化已經消滅。而就創作面來說,重要另類書店TACO che老闆中山亞宮小姐也覺得如今大家習以為常,也不需要標榜自己是否地下、小眾或另類,如果自己蓄意去追求這些標籤反而相當無聊。就日本來看,整個二十年似乎像是在等待新時代的高潮一樣憂鬱。Zine、Art Book、Mini Comi、Free Paper……雖然有著內容傾向的差異,但就獨立出版本身來看,並沒有更新。Booklet Library的美籍菲律賓裔負責人Evita說:「獨立出版會流行,不正是因為經濟崩潰嗎?就是因為門檻低,正規的經營方式又越來越死氣沉沉,所以才會顯現出這裡最有活力。」 然後我們看到林易澄在The Wall談秋田昌美。思考台灣怎麼面對。 (引自 “IS ANY NOISE BAND EXSIST IN TAIWAN?” ——遲到二十年的秋田昌美台北演出 ) 不像破爛節跟後工業祭,佈滿各式各樣的可能性,那時聽眾連噪音是什麼都沒概念,國外演出者帶來的是全然陌生的衝擊。在今天次文化已經分門別類一一歸檔,即便是前衛音樂圈指標性的秋田昌美,也可以貼上噪音的標籤,找到它在系譜中的位置。王福瑞說:「那時候資訊貧乏,不是主流的都歸類到次文化,現在資訊發達,你上網就有個底知道是什麼,大家看得太多,次文化的影響力就減弱了。」 然而也就在這裡,當我們帶著聆聽噪音的準備來到現場,卻發現這些資訊跟身體感受的差異,認知到在CD與youtube之外的東西,重新察覺那無法被記錄與複製的現場體驗,這時,噪音音樂便再一次成為無法歸類的事物,也才真正成為此地此刻的一部分。 聲音的藝術已經被送入美術館,而日常的噪音又被我們的聽覺過濾,「只有透過現場演出,讓噪音成為一個劇場,才能逼使觀眾去直面它。」張又升這麼說。「過了二十年,很多東西該清楚的都清楚了。清楚之後,你才會知道自己是真的需要噪音,還是只是把噪音當成一種對體制造反的情緒出口。」當一切的分類都已確立,如果我們在Merzbo...

[日本]眼光,眼光

7/14 逛 Poster Hari’s Gallery 正逢西岡弘志展,看到 Pr-y 這個專門推動Art Brut的組織和一些身心障礙機構合作結合時尚設計師把大阪 CORNERS 的作品推到法國去,好像可以注意作些功課。之後和 鹿兒島太陽會 作對照。 從這樣結合弱勢服務、社區營造和藝文創作的連結出發,又發現岩手縣的 るんびにい美術館 、東京千代田的 A | A Gallery (最近在作存在與生活系列展)、東京的 クラフト工房La Mano 、埼玉縣的 工房集 、神奈川縣的 studio COOCA 、滋賀縣的 やまなみ工房 (群山工房)、奈良的 たんぽぽの家 、廣島的 福山六方学園 、福岡縣的 工房まる 。 這種操作會讓我想到香港的 民間博物館計畫 (話說不知 灣仔民間生活館 和這計劃有沒有關係,應該請香港朋友來回答),但相較於民間博物館致力保存消逝中的集體記憶,這些計畫好像又更接近面對當下,建立生活。 9/8 從這樣的計畫出發再往外推進一步,就是讓這些物品的流通出現加值效果,日本深澤直人與英國Jasper Morrison 合作的 「Super Normal」展 是一個「識貨」的例子。從挑選出發,我們可以看到select shop的概念其實可以兼具文化知識傳達和商業流動,譬如版語空間x好樣at home(臨時店)的 「普通美」 。 八月在神戶KIITO,才知道台灣無印進行了 found MUJI這個計畫 ,也才知道無印在 全世界十幾個國家進行這個計畫 (可以看一下其他國家和日本自身選了什麼,甚至包含專門概念店)。基本上是尋找原形,改良再包裝。看起來很單純,但是這其實需要眼光、自信和品牌經營能力。另一點可能可以注意的是原本沒牌的凳子,現在就變成無印的凳子之一,這種方式其實很像把select shop跑單幫帶貨的眼光轉換成可以量產的延伸。就無印自身品牌來說,其實本質是在 開發新產品 。 這件事情其實台灣自己就可以慢慢做。 我想到一些台灣跑單幫作民俗/民族風的小店家。譬如西門紅樓結合非洲花布設計衣服的 「洋嘎」 ,她就是國際志工作到自己成立 公平貿易時尚品牌 。洋嘎的老闆原本並非服裝設計專業,日本太陽會菖蒲工房土法煉鋼重頭自學建立工房,都不是設計出身,但成品一樣專業。除了自己的設計品之外,洋嘎和 繭裹子 這些台灣的公平貿易品牌...

[日本.下北澤]就算紙本出版全部倒閉垮台

好好繞了 Vilidge Vanga:d下北澤 (我看壞掉的霓虹燈就是這樣寫)。一圈一圈在書、背包、自拍的女生小團體、筆記本、內搭褲、廣告螢幕、音響透出的流行歌、翻譯法國漫畫、狗型填裝瓶、巨大手寫POP、母子檔、從天而降的試讀本的萬花桶裡踱步。就生活雜貨而論這裡大概是有地下社會fu的屈臣氏,以文藝消費來說大概是光南加雜誌瘋加新崛江再打八折。一層一層資訊像斑斕的串珠門簾那樣揭開,低頭地板標示『這裡就是你的舞台』,抬頭天花板又有店員手繪全開海報漫畫推薦,像社辦,像到朋友家興奮開箱,什麼寶貝全部都翻出來。但我並沒有在逛街。

[日本]光天化日的挫敗與知識遊民

1 他回答問題的時候有點心不在焉,雖然翹腳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卻飄浮起來。 我們眼神很少對望,不知是否是清晨早起,太陽又烈的緣故,就算身在冷氣房喝冰麥茶,內部也像悶悶起火。看他咬起指甲,仰身垂臂,是煙,過剩的空想與遠方的圖像在燃燒,從身體的細節透出來。眉心,指尖,肘際,烏黑就這樣光彩煥發一縷縷織成尖銳的邪氣。 窗明几淨。我想到進門時工讀生奉茶就撒一地,沒有表明的壓抑若無其事在磨光的木板地鋪開。 2 沒什麼大不了的。師父不僅放水,還招招手說放馬過來。多年以後,今天的記憶大概會像壓在某個牛皮紙袋底下的一張便條那樣,悄悄送達某個世界吧。 這裡不是辦公室,是鋼筋大樓裡的岩洞,是紙箱資料鐵架老雜誌打造的power spot。一進門,不,從等門在樓梯間看到師父上樓招呼問我要不要罐裝冰咖啡,加糖ok嗎的那一刻開始,某種不真實的悸動就開始了。就像雨前因為濕度變化微微顫動的九層塔,輕輕暗示遠方幽靜的鹹酥雞。就這樣成為知識遊民真的可以嗎?投降可以嗎?本來累積十年的問題想要出手,但收信之後就遲疑了。客氣歸客氣,都走到這裡見到師父了怎麼光挨打呢?野心,勇氣,表現欲……訪談本來就是意志的決鬥,一進門我就死了。 他X該死。

[日本]原來我長年來作的是代工業

拆除舊大樓前夕的小學館,所有男性向雜誌從幼齡到成年到實驗編輯部一路貫通到底。 沒隔幾天浦澤直樹他們就來牆上塗鴉了。 日本經營出暢銷作品的出版社旗下不需要很多作品。就像優秀的導演或製片公司可以花兩三年好好作一部好動畫,而不是每一季都要推出消耗性的新卡通。到頭來,消耗性的作品或許可以在瞬間衝出話題賣量,但很難留下來。就像某位總編輯說的:越需要賭一把的出版社雜誌越厚。

[日本]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本日照片很無聊,請勿拍打螢幕) 文化廳的歐吉桑一定覺得我很瞎。今天有點脫線,說話完全不輪轉,結結巴巴到讓年輕的日本哥哥都忍不住用很日本腔的英文跟我重複單字,企業,音德斯土力。最後離開前,歐吉桑課長談到從前作電影相關業務現在轉作新媒體藝術祭,不經意脫口說:唉呀現在合作的對象都年輕多了。對呀,一般等到有機會當上商業片導演,沒賠半條命,也都該憔悴了。

[日本]東京第二周角川接力賽

周末除了去超市買菜都待在家裡趕工安排日後行程和採訪問題,這段時間生活密度真是太高。結果弄到今天早上出門都搭上地鐵才發現沒帶採訪問題,又匆匆折回家,好在提早出發沒遲到,看來在東京還是劫難重重啊。

[日本.東京]秘密總部

周末除了去超市買菜都待在家裡趕工安排日後行程和採訪問題,這段時間生活密度真是太高。結果弄到今天早上出門都搭上地鐵才發現沒帶採訪問題,又匆匆折回家,好在提早出發沒遲到,看來在東京還是劫難重重啊。 今天拜訪角川,老實說現在腦袋一片空白完全忘記問了什麼。角川YOUNG ACE兩位責編都只給不到30分鐘,YOUNG ACE兼少年ACE總編輯給一個小時,高速運轉變成直覺溝通的時候就和口譯一樣,只感覺大量資訊竄過神經電波轉換成震動的空氣脫口爆破,每句話都是一個彈孔。近藤小姐一副森林女孩的拼布洋裝眼鏡娘打扮,總是會在關鍵時刻說還剩三分鐘,更是增添刺激快感。或許是感染倒數計時的緊張氣氛,兩位編輯即使身經百戰(甚至有20年資歷)也不得不糊里糊塗神經緊繃連茶水都不敢喝像是逃難那樣把全家細軟都拋給我,而我也只能像接力選手那樣一抓到棒子就又邁開問題的大步奮力向前衝。這時剛好告一段落,海外出版課的津津見小姐親切在旁作筆記問說你還好嗎,個人處在一種過熱燒壞不知道如何反映的恍神狀態,也只能說有點反應不過來。就算你們再怎麼稱讚我日文不錯也沒用的,要殺要剮隨便你們啦。 角川不愧是大集團,對外的窗口和氣歸和氣,整個辦公室和過道都充滿秘密總部的氣息,大概隨便往腳邊看都會不小心踩到什麼機密,而一切的數字更是邪惡的禁語。相較於Media Factory,需要用很多心思旁敲側擊。今天大概最大的收穫是就算同是漫畫編輯,一年負責的生產力其實甚至可以相差一倍,我日文不好,還是不太了解這之間到底為什麼可以有這麼大的工作量差異(不過工時應該是相近的)。接獲盧郁佳的秘密任務之後,我試著在訪談內容裡面增加一點點個人性,想要了解一下日本文化從業人員的內心,然而或許是現場氣氛(別忘了還有兩位神秘小姐隨侍在側),或許是對話技巧,抑或是問題設計不良,總覺得本日接獲的都是典型的企業戰士,想要看到日本人的個人性,在這樣的場合終究太難。 離開前夕,津津見小姐帶來個大好消息,大塚英志正好來角川開會,沒想到竟然真有機會見面,交換了名片,約了後續再談。他現在離開神戶芸術工科大学,我恍神沒聽清楚,但是改去京都,猜想應該是去國際漫畫研究中心吧。親愛的角川,有緣再相逢,明天大戰文化廳和竹書房,看看我能不能成為NewType。 周三採訪大概就可以使用念動力。 後來想想今天比較重要的應該是 1.總編輯談到自己從漫畫編輯一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