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是一種看似啥也沒做,卻發生最多細節的時間。
環遊世界最後一段燒起燒落,從仙台到關西連綿纏鬥一周,逼汗、吞藥、灌湯,打死不退,滿頭大汗,只能站在自己的額頭上彈盡援絕看著億萬個病毒高聲喊「殺——」喲喝衝來。定神一看,渾沌亂雲中箭雨滿天。我沈沈睡去。
大阪最後一日打起精神好好洗澡,發現身上起疱疹,大小不一,或圓或扁,怎麼看都絕非善類。心想我雖然住在經典遊廓附近,白天經過還跟姊姊們say hi,可身家清白,該不會廉價旅館棉被不乾淨毀我一世英名⋯⋯
到了沖繩,實在撐不下去,決定善盡散財童子的職責,順應資本主義的全球化潮流替日本蕭條的在地都市拼經濟——其實就是去看醫生,這就是頭殼壞去的下場,變得就搞喂。確實是水痘。這個年紀得水痘,好像彩券中大獎,可以獲得下半輩子所有日常所需的膿包和皮癢(根本沒有人需要這個好嗎),隨病附贈毀容APP,讓你不用扮鬼也嚇人。
撫摸疙瘩的時候感覺有點可怕,覺得自己的身體像苦瓜釋迦還是鳳梨那樣凹凸有致波濤起伏,但又有種奇妙的安心感。水痘會發癢,但是輕輕撫弄,卻有種安慰貓咪的感受,好像磨蹭磨蹭也會乖。
再過一天,一覺過午,但是醒來神清氣爽許多。病後初癒決定在城內走走,查了查網路觀光資訊,要特地去海邊有點辛苦。標定一些地圖就上路散步。商店街無甚可看。吃了水果塔的少女甜點店,感嘆只賣這個也可以自成一家。走遠一些,去找皮皮的禮物,發現服裝專櫃所在地是間MALL,一進門就是巨大超級市場讓我傻眼。我先摸到專櫃繞了一輪,沒有鍾意的禮物,整層樓全走一圈,真的不是很好逛。後來發現書店,就待了下來。老媽託付我找編織帽子的書,就買了阿富汗和北歐編織還有很厲害的帽子和手套設計和超時髦的毛線手工藝雜誌。
回頭想走去三越看看,發現已經關門,就去中午發現的一間巷內沖繩家庭小店吃飯。滿喜歡。
環遊世界最後一段燒起燒落,從仙台到關西連綿纏鬥一周,逼汗、吞藥、灌湯,打死不退,滿頭大汗,只能站在自己的額頭上彈盡援絕看著億萬個病毒高聲喊「殺——」喲喝衝來。定神一看,渾沌亂雲中箭雨滿天。我沈沈睡去。
大阪最後一日打起精神好好洗澡,發現身上起疱疹,大小不一,或圓或扁,怎麼看都絕非善類。心想我雖然住在經典遊廓附近,白天經過還跟姊姊們say hi,可身家清白,該不會廉價旅館棉被不乾淨毀我一世英名⋯⋯
到了沖繩,實在撐不下去,決定善盡散財童子的職責,順應資本主義的全球化潮流替日本蕭條的在地都市拼經濟——其實就是去看醫生,這就是頭殼壞去的下場,變得就搞喂。確實是水痘。這個年紀得水痘,好像彩券中大獎,可以獲得下半輩子所有日常所需的膿包和皮癢(根本沒有人需要這個好嗎),隨病附贈毀容APP,讓你不用扮鬼也嚇人。
撫摸疙瘩的時候感覺有點可怕,覺得自己的身體像苦瓜釋迦還是鳳梨那樣凹凸有致波濤起伏,但又有種奇妙的安心感。水痘會發癢,但是輕輕撫弄,卻有種安慰貓咪的感受,好像磨蹭磨蹭也會乖。
看完病,除了吃藥墊點肚子幾乎什麼也沒法吃,沈睡一天。
隔日,來沖繩幾天第一次走到觀光區,路上發現比賽勝過一蘭和一風堂的九州拉麵店,味如嚼蠟。無法感受油膩的美味。晚上去鄰近發現的唰唰鍋,也是失望。對於和食的耐性差不多到了極限。
回頭想走去三越看看,發現已經關門,就去中午發現的一間巷內沖繩家庭小店吃飯。滿喜歡。
前幾天HBO重播阿甘正傳,看了片段。珍妮離開後,阿甘跑了三年多才累了回家,他說得在向前走之前放下過去。之後珍妮在病床上,阿甘提起跑步時看見的美好景色,珍妮說真希望自己也在,阿甘說她一直都在。
回覆刪除離開的人是你,可是逃跑並且想忘記一切的人是我。然而我發現不管逃到哪裡,你也一直都在,所以我決定不再逃跑了。我不覺得阿甘放下了,他只是持續生活而沒有停止思念。
差不多只花五分鐘我就知道她應該是誰了。好好照顧自己,多觀察皮膚,那是免疫系統狀況的指標。希望你幸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