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完2000公尺喝完酸辣湯討價還價買完水果回家停車時遇見睽違已久的日文阿嬤。 阿嬤住我樓下,曾在光復入城時站在總督府面前穿得光鮮亮麗以北一女學生身分搖國旗見識狼狽的國民軍,在日本也幫法務省作過翻譯,作過國際教師,是號人物。 身為一個混蛋宅人,大學期間因為一些事件曾經和阿嬤弄得不愉快,但是研究所畢業退伍轉了一圈之後搬回來,不知為何卻變得和她意外親近,或許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啊?) 阿嬤大包小包採購回家請我幫他提,站在電梯口鞠躬道謝的時候完全是老派的日本禮數。不過,我覺得她最喜歡的是和我用日文聊天。她問我說這陣子到哪去?竟然雲遊去了!俄文會說嗎?現在幾歲啦?有大採購嗎?錢都自己出嗎?我也用破爛日文胡說八道:俄文會一點點,我都在買書,您要幫我介紹對象嗎? 電梯上到阿嬤家,我們還賴在門口捨不得道別。我想到有回幫阿嬤提東西,送到門口沒想到受邀進門喝紅酒。阿嬤子女多在海外,有幾個響噹噹上過電視當過官,也有癌症比她先走。我跟阿嬤說最近又去報日文會話課,她說日常跟她聊天就好啦。我支支吾吾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用日文說我知道她以前是老師但是怕她老人家忙打擾她生活不好意思。其實這些年來,我總覺得我真正的親人好像不在家裡,而溫暖常常來自出其不意的友善。對於旅行者來說,更是仰仗著他人的好意,才能一路在這個世界上前進。而我們是如何薄倖。 阿嬤再來又要短短跑一趟日本拜訪朋友。等她回來,我想或許可以試著固定去找她老人家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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